冷圈的邱大饼

我追9

 哈桑×阿米尔

阿米尔重生改变结局。

更新较慢,文笔不好,但一定会更完。

后面将脱离原著剧情。

谢谢观看👀♥(。→v←。)♥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隔日清早,我坐在房间中间,拆开一个又一个礼品盒子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费劲,因为我总是兴味索然地看上一眼,就将礼物丢到屋角去。它们在那边积成一堆:宝丽莱相机,变频收音机,精巧的电动列车组合玩具——还有几个装着现金的信封。

  爸爸给了我两件礼物。一辆崭新的施温·斯丁格雷自行车之王,毫无疑问会让临近的小孩垂涎三尺,喀布尔拥有新斯丁格雷的孩子寥寥无几,如今我也跻身其中了。它的手把高高升起,握柄由黑色橡胶制成,还有个蜚声久远的香蕉型车座,轮辐是金色的,钢做的车身是红色的,赭红色,像鲜血那样。换成别的孩子,恐怕会立即跳上去,骑着它招摇过市,哈哈哈但是我已经是一个有这小孩皮囊的大人了。

  “你喜欢吗?”爸爸斜倚在我房间门口问。我露出温顺的笑容,匆匆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变勇敢了,我的儿子。”爸爸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我很欣慰,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很胆小的,而现在的你已经有了保护自己兄弟的勇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毕竟我可是您的儿子。”我语气带着骄傲的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,还有一个礼物”爸爸说着,从兜里掏出了用蓝色纸包住的礼物盒,并递给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给我的另一件礼物——是手表。表面是蓝色的,金色的指针呈闪电状,和上次的一样。

  “喜欢吗?”爸爸笑着看着我。

  “非常喜欢,谢谢爸爸!”我开心的说着,其实开心的不是礼物,而是爸爸的认可!

  到午后,我骑着那辆施温自行车,我绕着那个街区骑了好几圈,然后回家。我骑上那条车道,通向后院,哈桑和阿里正在那儿打扫昨夜宴会留下的一片狼藉。院子里到处是纸杯、揉成一团的纸巾,还有空空如也的汽水瓶。阿里正把凳子折叠起来,放到墙边去。他看见我,招招手。

  而我也边大声边挥着手的回应“阿里!”

  他举起一只手指,让我稍等,接着走进他住的那间屋子。片刻之后,他手里拿着某些东西走出来。“昨晚我和哈桑找不到机会把这份礼物给你,”他说这交给我一个盒子,“它太普通,配不上你,阿米尔少爷。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喜欢它,生日快乐。”

  我喉咙一梗。“谢谢你,阿里。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,因为它是你们送的。”我张开手臂抱住了阿里,阿里首先楞了一下,随后身体放松。

  我打开盒子,看到一本崭新的《沙纳玛》,硬皮的,每一页的下方附有精美的色彩插画。前世去美国的时候我仍然带着它。

  “真漂亮”我说。

  “哈桑说你那本又旧又破,还掉了一些书页。这本书里全部图画都是用钢笔和墨水手绘的。”他骄傲地补充到,望着这本他读不懂的书。

  “它很可爱。”我说。确实很可爱,甚至也不便宜。我重新跳上那辆自行车。“替我谢谢哈桑。”

  1980年苏联入侵阿富汗。1981年三月我们一起踏上了逃离阿富汗的路程。

  有个年轻的妇女坐在我们对面。她穿着一身橄榄绿服装,黑色的披肩将面部包得严严实实,以抵御深夜的寒意。每逢卡车急刹或颠簸过路面的凹陷,她就会出声祈祷,每次汽车的高低起伏总伴随着她的“奉安拉之名”。她的丈夫身材矮壮,穿着破旧的裤子、天蓝色的长袍,一手抱着婴儿,空出来的那只手用拇指转动着念珠。他嘴唇开合,默默祈祷。同行的还有其他人,总共十来个,包括爸爸跟我还有哈桑阿里,行李箱放在我们两腿之间,盘膝坐在被帆布包起来的后斗上,跟这些陌生人挤在一起,搭乘这辆破旧的俄国卡车。

  我们凌晨两点离开喀布尔,自那时起我的内脏就已经翻江倒海。哈桑一边摸我的背一边皱着没安慰。“再坚持一下,阿米尔少爷。”有好几次,我的胃收缩得厉害,忍不住呻吟,那个拿着念珠的矮壮男人——在祈祷的那个妇女的丈夫——问我是不是要吐了,我说可能是。爸爸把头别开。那男人掀起帆布的一角,敲敲驾驶室的窗门,要求司机停下来。司机卡林是个黑瘦的汉子,一张老鹰般的脸上留着小胡子,他摇摇头。

  “我们离喀布尔太近了。”他大喊,“让他撑住。”

  恐怕不能了,但刹那间我满嘴唾液,喉底尝到胆汁的苦味。我转过身,揭起帆布在行进的卡车一边呕吐起来。我爸爸一边向着乘客们道歉,一边让司机停车。

  我从卡车后面跳下去,跌跌撞撞走到路边布满尘灰的护栏。我嘴里涨满了唾液,那是快要呕吐的征兆。我蹒跚着走悬崖边,下面的深渊被黑暗吞噬了。我弯下腰,双手撑在膝盖上,做好呕吐的准备。在某个地方传来树枝噼啪作响的声音,还有猫头鹰的叫声。寒风微微拂动树枝,吹过山坡上的灌木丛。而下面,水流在山谷淌动,传来阵阵微弱的声音。

  哈桑看我吐完,就拿着水壶递给我。一脸担心的说“好受一点了吗?”

  我喝完点了点头,但面色还是惨白。

  我站在路肩上,想起我们如何离开家园,那个我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。仿佛我们只是外出下馆子:厨房的洗碗盆堆放着沾有肉丸夹饼残渣的盘子,盛满衣物的柳条篮子摆在门廊,被褥还没叠好,衣橱里挂着爸爸做生意穿的套装。起居室的墙上仍挂着壁毯,我妈妈的图书仍拥挤地占据着爸爸书房里的架子。我们出逃的迹象很微妙:我父母的结婚照不见了,爷爷跟纳迪尔国王站在死鹿之前合影的那张老照片杳然无踪。衣橱里少了几件衣服。五年前拉辛汗送我的那本皮面笔记本还有阿里和哈桑送我的《沙纳玛》也消失了。

  而哈桑他们带走的也只是衣物一些,还有我送哈桑的一支烫金边的黑色钢笔和皮质的日记本。

  阿里朝我走过来,给了我一块生姜。“这可以缓解一下晕车。阿米尔少爷。”我接过了并谢谢了阿里。已经过去了五年,阿里的脸上也布满了很多皱纹,头发也白了半头。

  父亲的脸上也多了不少时间的痕迹,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英俊与雄伟。

  而哈桑和我也早也不是小屁孩了。

  哈桑长的比我高大,并且高了一个头,小麦色的肤色衬他阳光健康,还有他那英挺的鼻梁与细长的眼睛。说实话,他长的像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。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,你细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他和父亲长的挺像。

  而我长的和母亲相像,棕色带卷的头发,棕色的眼睛也挺大,肤色挺白皙。

  我们这次出逃谁也不知道。就在昨天的这个时候,我还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,而现在我就站在这吐了个昏天黑地。

  在喀布尔,你再不能相信任何人——为了获得悬赏或者因为受到威胁,人们彼此告密:邻居告发邻居,儿童揭发父母,兄弟陷害兄弟,仆人背叛主人,朋友出卖朋友。我想起歌手艾哈迈德·查希尔,他在我13岁生日那天弹奏手风琴。他和几个朋友开车去兜风,随后有人在路边发现他的尸体,有颗子弹射中他的后脑。那些人无所不在,他们将喀布尔人分成两派:告密的和没有告密的。最麻烦的是,没有人知道谁属于哪一派。裁缝给你量身时,你几句无心快语可能会让你身处波勒卡其区的黑牢。对卖肉的老板抱怨几句宵禁,你的下场很可能是在牢栏之后望着俄制步枪的枪管。甚至在吃晚饭的桌子上,在自家的屋子里,人们说话也得深思熟虑——教室里面也有这样的人,他们教小孩监视父母,该监听些什么,该向谁告发。不过我是非常相信阿里和哈桑的,与其相信是他们告发,不如相信是我告发我自己。

  人行道上没有那些阴沉着脸的俄国士兵在巡逻;没有坦克在我的城市里面耀武扬威,它们的炮塔活像责难的手指那样转动;没有断壁残垣,没有宵禁,没有俄国军队的运兵车在市场上迂回前进。这时,我听到爸爸和卡林在我身后讨论到了贾拉拉巴特的安排,持续了一根烟的时间。卡林一再向爸爸保证,他的兄弟有辆“很棒的、质量一流的”大卡车,到白沙瓦去可谓轻车熟路。“他闭上眼也能把你们送到那儿。”卡林说。我听见他跟爸爸说,他和他的兄弟认识把守关卡的俄国和阿富汗士兵,他们建立了一种“互惠互利”的关系。

  “喂!卷毛小子,吐好了没?我们要走了。”司机朝我喊道。

  我与他们一同上车走向了逃离家乡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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